《文化苦旅》中的经典句段包括:
孤独不是一种脾性,而是一种无奈。
我们对这个世界,知道得还实在太少。无数的未知包围着我们,才使人生保留迸发的乐趣。当哪一天,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确解释了,这个世界也就变得十分无聊。人生,就会成为一种简单的轨迹,一种沉闷的重复。
再也读不到传世的檄文,只剩下廊柱上龙飞凤舞的楹联。再也找不见慷慨的遗恨,只剩下几座既可凭吊也可休息的亭台。再也不去期待历史的震颤,只有凛然安坐着的万古湖山。
如果每宗学问的弘扬都要以生命的枯萎为代价,那么世间学问的最终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?如果辉煌的知识文明总是给人们带来如此沉重的身心负担,那么再过千百年,人类不就要被自己创造的精神成果压得喘不过气来?如果精神和体魄总是矛盾,深邃和青春总是无缘,学识和游戏总是对立,那么何时才能问津人类自古至今一直苦苦企盼的自身健全?
对历史的多情总会加重人生的负载,由历史沧桑感引发出人生沧桑感。
这些在生命的边界线上艰难跋涉的人物,似乎为整部中国文化史做了某种悲剧性的人格奠基。他们追慕宁静而浑身焦灼,他们力求圆通处处分裂,他们以昂贵的生命代价,第一次标志出一种自觉的文化人格。在他们的血统系列上,未必有直接的传代者,但中国的审美文化从他们的精神酷刑中开始屹然自立。
再小的个子,也能给沙漠留下长长的身影;再小的人物,也能让历史吐出重重的叹息。
水,看似柔顺无情,却能变得气势磅礴,波涌浪叠,无比强大;看似无色无味,却能挥洒出茫茫绿野,累累硕果,万紫千红;看似自处低下,却能蒸腾九霄,为云为雨,为虹为霞……
文明可能产生于野蛮,却绝不喜欢野蛮;我们能熬过苦难,却绝不赞美苦难;我们不害怕迫害,却绝不肯定迫害。
哭是哭了,唱是唱了,走还是走了。我相信,那些多情女子在大路边滴下过世面的老人,再大的灾难也承受得住。但它不仅仅是承受,而是以满脸的哲思注视着一切后人,姓范的和不是姓范的,看得他们一次次低下头去又仰起头来,登天一阁的楼梯时,我的脚步非常缓慢。我不断地问自己:你来了吗?你是哪一代的中国书生?
路那么长,夜那么长,一种运动之中的巨大陌生,几乎让自己消失。
他们的“入世”言行,解构了独立的文化思维;他们的“出世”言行,则表现一种敌意。直到今天,中国文人仍然在政客式的热闹和书囊式的寂寞间徘徊,都带有自欺欺人的虚假。
看莫高窟,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,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。
其实,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?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。
它因华美而矜持,它因富有而远藏。它执意要让每一个朝圣者,用长途的艰辛来换取报偿。
出来,就是要自由地享用这个宽阔的空间;出来,就是要让每个生灵从精神到筋骨都能舒展;出来,就是要让每个个体都蒸发出自己的世界。这样,当人们重进黑洞,才不会对着蝙蝠和盲鱼羞惭。
向往巅峰,向往高度,结果巅峰只是一道刚能立足的狭地。君临万物的高度,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。
只要历史不阻断,时间不倒退,一切都会衰老。老就老了吧,安详地交给世界一副慈祥美。假饰天真是最残酷的自我糟践。
既然大树上没有一片叶子敢于面对风的吹拂、露的浸润、霜的飘洒,那么,整个树林也便成了没有风声鸟声的死林。
这些句段不仅反映了作者对文化、历史和人生的深刻思考,也展现了其独特的文学风格和哲理深度。